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淺談「發麥 Malting」(下)

承接上集有關傳統發麥 Malting 既原理和步驟之後,今日就用下集,寫一下有關發麥的「發展史」吧。


現在的蘇格蘭蒸餾廠,大部份都已經放棄自行發麥,並轉而向發麥廠 Malthouse 購買發芽大麥,而傳統的地板發麥 Floor Malting,大概就只有七間蒸餾廠,係仍然保有呢種技術同設備,而當中只有 Campbeltown 的 Springbank 蒸餾廠,所有威士忌作品均由自家地板發麥所製成。


傳統上,在那個什麼都沒有的年代,沒有電力,沒有機械,更不用說那些現代化的科學數據,地板發麥 Floor Malting 幾乎是蒸餾廠們唯一的發麥手段,倚賴的就只有農民/發麥人的經驗,和巨大的勞動力和時間,當然我們會相信,Maltman 們會盡力和專注地去照顧好每一粒大麥,甚至乎辛勞到會有專屬的疾病(Monkey Shoulder),幾乎是以健康來確保麥粒的發芽。


不過,當然人算,就不如天算;蘇格蘭的天氣雖未至於一日四季,但佢變臉既速度可能比女神還快,呢一刻陽光普照,下一刻就可能下雨,還未計算真正轉季時的氣候轉變,如暴風,或落雪等,溫度既轉變,直接影響大麥等發芽效率,加些潮濕引致菌類滋生發霉,或是害蟲或動物到訪進餐,還要留下一點紀念品等因素,嚴重少少地說,係可以用毁於一旦來形容。

而呢種搏鬥持續超過百年,直到二十世紀中期。


酒廠們開始引入薩拉丁箱 The Saladin Box,情況才有所好轉;法國人 Charles Saladin 於 1880s 發明一種新的發麥方式,原理是在一個大型的盒子中,安裝一套以機械驅動取代人力翻攪麥粒的裝置,優點除了更節省勞動力外,處理量更大,發芽過程更加穩定,所需要的空間亦大大降低,而重點是處理的大麥數量更大,更有效率。


不少酒廠轉用薩拉丁箱發麥後,紛紛將原先用於地板發麥的空間拆除,並改造成儲存酒液的倉庫等用途。而據部份資料描述,某些酒廠的薩拉丁箱還具有溫度控制,抽風系統以保持麥粒乾爽,甚至浸泡功能;而 Speyside 的 Tamdhu 蒸餾廠,可謂薩拉丁箱的忠實支持者,高峰時同時擁有十個薩拉丁箱,且每個能處理超過二十公噸麥粒,並供應予 Macallan 和 Glenrothes 等同集團酒廠使用。


但沒有經過很長時間,薩拉丁箱就遭到淘汰。

取而代之的,就是滚筒發麥 Pneumatic Drums Malting System,也被稱為 Rotary Drums / Boby Drums 的發麥系統,原理十分簡單,就係一個圓型的容器,當麥粒放進去之後,基本上就與外界完全隔絕,發芽時滚筒會自行轉動,並達致翻攪麥芽的效果,而且大多具備恒溫和抽風功能,因而令外在環境的影響因素降至極低,讓大麥能在最「舒適」的環境中發芽,而品質亦最為穩定。


不過,滚筒發麥其實也不是什麼新技術,據資料顯示早在 1873 年, 由法國人 Nicholas Galland 和 德國人 Julius Henning 發明並持有專利,並在 1887年由商人 Robert Nunnemacher 引入美國,並設立 The Galland-Henning 公司,於美國密爾沃基生產滚筒發麥設備;而在蘇格蘭,從我手中既資料顯示,Speyside 的 Speyburn 蒸餾廠,早於 1897 年便擁有該套設備。


而將 Drums Malting 發揚光大的,就必定要感謝各大發麥廠的大力支持;以大家都十分喜愛既 Port Ellen 為例,它們於 1972 年將七座巨大圓筒運到艾雷島上,並將酒廠改造成巨大的發麥廠,而每一個圓形滚筒,運作時可以填充 50 噸麥粒,如果加上水份更可達 65 噸,而 Port Ellen 的 Drums Malting System,亦是英國,甚至是歐洲中最大型的發麥滚筒。

如果換成傳統的地板發麥,我根本無法想像如何以「人力」,處理呢個數量的大麥。

當 Port Ellen 建成後,除了供應予同集團的 Lagavulin 和 Caol Ila 蒸餾廠外,島上的其他酒廠如 Ardbeg,Bunnahabhain等,或其他地區如 Tobermory 等亦是 Port Ellen 的顧客,而穩定的品質,和具競爭力的價格,亦直接令不少酒廠放棄自行發麥,轉而向發麥廠購買發芽大麥,以節省蒸餾成本。


而有關 Drums Malting System 的最新技術,從某條片中所見( 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2s-jsMbvm7I ),基本上將大麥放進滚筒中,就會自動處理浸泡 Steeping,發芽 Germination 和烘麥 Kilning 三個步驟,甚至連根芽等不必要部份亦會自動去除,而「人類」的工作,就只需要簡單操控面板,並發出指令就可以完成,對於首次去認真瞭解此技術的我來說,實在十分震撼。


最後,我不禁會想,作為蒸餾中的最初一道步驟,大家覺得發麥 Malting 對蒸餾廠重要嗎?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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